《古畫新品錄》：用顯微鏡的方式重新打開中國畫
2021年，我們有幸見證了中國代表隊在東京奧運會中的持續(xù)霸榜，中國無疑已成為體育強國。
體育的歷史，也是文明的歷史。
如果回到古代中國繪畫世界中，你會發(fā)現(xiàn)體育運動也在訴說著中華文明的歷史話語。
你甚至可以在南宋人的《蹴鞠圖》里看到男女一起踢球的場景。
《蹴鞠圖》，相傳為南宋馬遠所作(著粉色衣襟者和其正后方者為女性)
“男女混賽”的原因是什么?
古畫，你真的讀懂了嗎?
“中國古代繪畫”是一個歷史敘述，而“古畫”則更像一個謎團。
今天，我們就為大家?guī)硪徊筷P于“古畫” ——也就是中國古代繪畫——的新書,《古畫新品錄》。除了歷史，書里還有涉及風俗、山水、人物等多個領域的傳世畫作。
通過作者央美教授黃小峰的專業(yè)視角，我們將重新發(fā)現(xiàn)古畫隱藏的內(nèi)涵所在。
七個線索，三十五件佳作
《古畫新品錄》并不是一部大家所熟知的“中國繪畫史”，打開目錄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一點。
三十五幅畫作的數(shù)量自然算不上多，離“你必須知道的一百幅名畫”這樣的標題黨都還差著不少。其中很多都不是耳熟能詳?shù)?ldquo;名畫”，甚至還有一些只能稱得上是“藝林遺珠”，大家估計從未見過。
作者把它們分成了七個單元，皇宮、市井、生靈、山水、歷史、眼睛、身體。通過7個不同的線索，作者希望能更好地展現(xiàn)它們與不同的藝術史問題的關聯(lián)。“皇宮”與“市井”兩個單元有呼應關系。前者與如何理解宮廷繪畫有關，后者則涉及所謂的“風俗畫”該如何來看待。“生靈”與“山水”兩個單元也有呼應關系。前者是關于動植物的繪畫，后者一般被定義為“山水畫”。最后三個單元“歷史”“眼睛”“身體”也形成了相互呼應的關系。“歷史”單元大多是與歷史人物有關的“故事畫”。“眼睛”和“身體”單元中雖然多數(shù)也是“人物畫”，但卻剝離了具體所指。同時，“眼睛”與“身體”作為一對相互關聯(lián)的概念，可以幫助我們觀察古代繪畫中對于視覺經(jīng)驗的表達。
《瑞鶴圖》，宋徽宗趙佶作
打破名作的審美疲勞
那些已經(jīng)被完善地編織進繪畫史線索中的“名作”，和它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結果，要么是逐漸審美疲勞，要么是忽然在熟悉中發(fā)現(xiàn)陌生的新鮮感。必須承認，審美疲勞總是容易占得先機，對名作做出全新的觀察不是容易的事情，我們總是需要一些新的刺激。
對黃小峰來說，新的刺激有時候就在于與其他一些名不見經(jīng)傳或者并不能被很好地編織進繪畫史線索中的作品的接觸。另外一種新的刺激也相當重要，那就是借助于越來越好的展覽條件和日新月異的印刷與傳播技術，很多經(jīng)典的作品向我們展現(xiàn)出了過去所看不到的新面貌，那些看不清的畫面細節(jié)、模糊的印章、不完整的題跋，現(xiàn)在都毫無保留地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用新的問題震撼著我們的眼睛。
《重屏會棋圖》，相傳為五代周文矩所作
黃小峰：讀畫，只要帶著自己的眼睛就行
最初，作者給書起名《古畫的生命 ：讀圖記》，是希望通過藝術史的解讀，古代繪畫能夠在今天獲得新的理解和認同。不過，富有詩人氣質的李軍教授在看了目錄之后，脫口而出另一個名字《古畫新品錄 ：一部眼睛的歷史》，讓黃小峰為之一動。“古畫新品錄”，致敬的是著名的謝赫《古畫品錄》。“古”與“新”的交織，“品”畫的方式，確實要比“生命”來得更準確，而且少有價值評判的意味。
為何最終定名為“眼睛的歷史”呢?
首先，這是作者本人的眼睛的歷史，是作為觀看者、研究者和寫作者的人，用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東西，是個人的“看法”。
黃小峰直觀感受到的一個顯著變化，是“細讀”逐漸成為大家的共識。甚至有學者提出“超細讀”的概念。“讀畫”“細讀圖像”這類措辭已經(jīng)成為學術研究中常見的表述，或者說，成了一種常見的“方法”。
《早春圖》，(北宋)郭熙作(猜猜圖中一共有幾個人?)
對于“細讀”，大家并不陌生。“文本細讀”是文學研究中的重要方法， “語境”“情境”，或者說“上下文”，是十分重要的。同樣的道理，在讀畫的時候，也有一個語境問題。由于繪畫是視覺性的，所以這可以說是一個“視覺語境”。不夸張地說，藝術史的很多新進展，都是在“細讀”上有了進一步的開拓。
講到“視覺語境”，就涉及“眼睛的歷史”的第二個層面。在觀看一幅古畫時，我們其實并不是真的只在使用自己的眼睛，而是繼承了許多不同眼睛的視線，包括涉及藝術品創(chuàng)作者的眼睛和不同時代的不同觀眾的眼睛。他(她)們層層疊加的視線，對藝術作品也會產(chǎn)生無形甚至是有形的影響。
不過，可千萬別誤以為看一幅古畫需要這么多的前提。從理論上來說，只要帶著自己的眼睛就行。
希望黃小峰教授對于古畫的“看法”能夠對大家有所助益，幫助大家打開一條真正進入古畫的通道，更希望大家能夠形成自己對古畫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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