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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漳舊社會及土匪軼聞

時間:2023-11-01 10:50:02  來源:邯鄲文化網(wǎng)  作者:杜錦霞  瀏覽: 分享:

臨漳舊社會及土匪軼聞

 

作者:杜錦霞

 

舊臨漳有三多

 

臨漳縣解放前土匪多,民槍多,打黑槍的多,社會非常紊亂。說起土匪,外縣人說是臨漳的土特產(chǎn),其實別的縣也有。臨漳縣土匪很猖獗,小的劫路盜竊,大的打家劫舍,到后來拉幫結(jié)伙,甚至成百人到外縣去搶掠。土匪頭子也叫大旗或桿子頭。不知怎么搞的,國民黨剿匪,越剿越多,當(dāng)大批軍隊來了,土匪就化整為零,或拉出到別的地方去,軍隊一走又回來了,如果走不急,就打一陣子突圍,土匪跑,軍隊追,追來追去就找不著了。

 

七·七事變一爆發(fā),國民黨跑了,沒了政府,社會秩序大亂特亂起來。土匪四起,草頭王多的數(shù)不清。少的數(shù)人一伙,多的數(shù)十人、成百人,有的后來發(fā)展到成千人。當(dāng)時郭清先占著53村,以后擴大到臨漳縣的東部、北部及魏縣、成安的一部分地方。臨漳縣的東南部有回隆的土匪占著,西南部成了王自全的地盤,只有西部少數(shù)村莊,由紅槍會聯(lián)防,到后來也叫郭清吞并了。一些勢力小的土匪,分散在臨漳各地,有的發(fā)展不起來,就跑到外地,霸占一方,如薛光宗跑到永年、成安,郝老三就跑到永年縣的臨洺關(guān),當(dāng)起了草頭王。

 

土匪之間有聯(lián)合,也有斗爭。聯(lián)合的方式是拜朋友,這一拜今后誰有難時,就互相支援,或者合伙去做勾當(dāng),以后有的就合并了。斗爭則是互相攻打、火并,有的小頭頭投了大頭頭,有的小頭頭離開了大頭頭自樹一幟,小的歸順大的不少,被吃掉的也不少,有的投了八路軍,有的投了國民黨,也有投了日本人的。

 

在七·七事變前,總的說來土匪們還有所畏懼,事變后,土匪們就公開了,神氣十足地各霸一方,把霸的一方叫做什么什么社,這社還是管治安的,不準別的土匪們來此處搶劫,如果外邊的土匪來了他就打,如果他地盤里的小匪痞子搶劫他就鎮(zhèn)壓,他在他的地盤內(nèi)收糧收款,自成獨立王國,當(dāng)時的舊臨漳,就有許多個大小不一的這種“王國”。

 

在國民黨統(tǒng)治時期,保安隊也經(jīng)常下鄉(xiāng)剿匪,那時的土匪,成伙成股的很多,保安隊怎么顧得來,何況還有顧慮,又不熱心,因而財主們還是經(jīng)常受害,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chǎn),財主們都買起槍來,隨后富農(nóng)們不買也不行,甚至有頭牛的,也要買支獨眼崩(獨角龍),否則就保護不了自己的人和財物。買槍的越來越多,民間槍支也就越來越多,就以西羊羔這個村來說,當(dāng)時一個村就有民槍80支,不難想象全縣該有多少民槍。

 

在那個舊社會,有錢還得有槍,最好再有勢力,為此,有的地主勾結(jié)官府為他撐腰,還有的既勾結(jié)官府又勾結(jié)大土匪,別的大小土匪都不敢招惹他。在那青紗帳未起時,或者保安隊剿的緊了,有些地主家就成了匪梟的防空洞、避難所。個別少數(shù)地主為了自己的安全和利益,與土匪結(jié)親也屢見不鮮。

 

民槍多了,土匪們做活也困難了,于是土匪們趨向聯(lián)合,成群結(jié)隊去攻打地主或搞突襲擊。在這種形勢下,地主們單個防衛(wèi)老是吃虧,這個教訓(xùn)地主們也逐漸學(xué)精了,他們也開始聯(lián)防——就是數(shù)個村訂立聯(lián)防章程,一村有難,周圍各村前來支援,這個方法確有成效,直到七·七事變后,土匪蜂起,聯(lián)防才垮臺了。

 

土匪多、民槍多、殺人的事也就多了,首先土匪之間,只要一結(jié)仇,不是火并大打,就是暗殺。大的打小的不難,小的毀大的常用暗殺手段,勢均力敵的常常對打。東明古寺的土匪馮慶和與本村土匪左金堂有了仇,馮就買通左的護兵暗殺了左。何殿臣與馮慶和結(jié)了仇,何利用廟會,暗殺了馮。王自全與郝老三結(jié)了仇,就利用何殿臣與郝老三的朋友關(guān)系,突然襲殺了郝老三。賣朋友在土匪中認為不講義氣,王自全又利用一個叫郭隊長的,在宴會上槍殺了何殿臣……。大土匪頭子郭清,也曾被打黑槍受過傷。其次土匪與地主之間也互相殘殺,有的為了報仇,用錢買人打黑槍,一般是叫地痞土匪來干這事。還有地主之間互相打斗,據(jù)說務(wù)本村中有兩個地主結(jié)了仇,雙方經(jīng)常對射。劉光營村里鄰居之間有了仇,一夜之間就打死一家子人。在劉光營還不是只此一次。薛光宗的仇人外出,回來路上就被薛打死在漳河灘里。臨漳縣四大儒之一馮子振,也被人暗殺在漳河灘里。西郝村一家十?dāng)?shù)口人,一夜之間被殺的只剩二人。甚至夫妻不和,小舅子就派人去打他姐夫的黑槍,形形色色,不勝枚舉。人們成天提心吊膽,那里還談得上什么安生日子。

 

一箭雙雕

 

抗戰(zhàn)初期,土匪王自全明投日本,暗投八路軍。有一次他去太行解放區(qū)會見八路軍首長,因安陽日偽封鎖嚴密不好通過,他就帶著護兵和一個精銳連,繞道永年縣臨洺關(guān)附近過路。

 

王自全到了八路軍129師總部,政治部主任王新亭接見了他。在交談中,王新亭鼓勵王自全,在抗戰(zhàn)中多做貢獻,王自全就把帶的那個連交給了八路軍。當(dāng)王自全從原路回來時,被臨洺關(guān)的土匪郝老三擋截追趕,王自全跑脫且結(jié)下了冤仇。

 

郝老三是臨漳縣柳園鎮(zhèn)東郝村人,也算是個匪中之尤。由于年歲小,拉桿子遲,在臨漳混不起來,才拉起一幫人馬,到了臨洺關(guān),開霸了一片地盤。那時他才二十多歲,個頭不大,不胖不瘦,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沉默寡言,很象一個書生,然而他心狠手辣頗有心計,他霸占的地盤誰也不得侵犯,日偽、國民黨、共產(chǎn)黨誰招惹他,他就打誰。他殺人不眨眼,還鍘過一些人,因此外號又叫“郝閻王”。小孩夜哭不止時,大人說:“郝老三來了”,嚇得小孩就不敢哭了。

 

郝老三的家東郝村,是王自全的管轄區(qū),自從他倆結(jié)了仇,郝每次回家都在深夜,獨自一人,白天不出門,外人也不知道,而王自全早派人暗中注視他的行動。有一次,郝回了家,在黎明時刻,發(fā)現(xiàn)被包圍,郝知道突不出去交了槍,被押到崔家橋(王自全司令部所在地),王自全想用老虎凳制服郝老三,但郝二話沒說,主動坐上去,常言說,好漢吃不住三磚兩瓦,可是給支了三磚三瓦,支的膝關(guān)節(jié)發(fā)響,郝頂?shù)讻]吭一聲。用刑不能制服郝老三,就有人出面管和,叫郝出一筆錢算清了。當(dāng)郝回到了臨洺關(guān),馬上安起鍘刀,限三天各村把派款交齊,否則先鍘村長,后鍘不交款的人,后來把錢如數(shù)交給了王自全,可他們的仇,結(jié)的更深了,過了一段時間,郝老三的奶奶死了,郝來奔喪,帶著二十個護衛(wèi),個個精神抖擻,盒子槍張著咀,大門外和靈堂前都架著機槍,天天如臨大敵,也許是因為他的耀武揚威,敵視態(tài)度,王自全決心要殺害他。

 

王自全知道郝老三是個硬頭蓋子,動武未必能達到目的,自己有傷亡不說,乘人家中有白事,以多打少,名聲不好。上永年去是鞭長莫及,客主之勢于己不利。于是收買了郝的朋友何殿臣,指使他到臨洺關(guān),乘郝不備,突然打了黑老三的黑槍。

 

何殿臣回來,投到王自全那里,王以優(yōu)禮相待,但王對何有戒心不叫他在自己的身邊,安排到較遠的辛店集。因為土匪們也有他們的觀點和規(guī)矩,在土匪中,是崇倡義氣,不怕死,誰要賣了朋友,就被同行們看不起,也不會再相信了。

 

過了一段時間,何殿臣與鐵路西的一個郭隊長結(jié)了怨,王自全忙出面為他們管和。約定時間地點,由王設(shè)宴請他倆,在酒席間講和,同時言明,雙方在場合上都不準帶護兵和手槍。當(dāng)宴會進行中間,王自全上廁所去了,此時郭隊長突然掏出手槍,打死了何殿臣。王一回來,馬上把郭押起來,但是過了不久,就把郭放了,據(jù)說這是王自全策劃的一場鬧劇。

 

何殿臣死后,他的那五六個護兵,堅決要為何報仇。后來在安陽城內(nèi),乘機刺殺了郭隊長。

 

小小鴻門宴

 

三皇廟鄉(xiāng)東明古寺這個村,過去有兩個土匪草頭王,一個叫馬慶和住西頭,一個叫左金堂住東頭,姓馮的有四十多號人馬,姓左的還不足三十人,別看姓左的人少,姓馮的卻怕他三分。為什么呢?一聽姓左的外號叫腳錛只就可以想象了。誰都知道郭清是臨漳縣頭號大土匪,有一次郭清帶著五十匹馬隊,路過明古寺村邊,腳錛只認為郭清向他耍威風(fēng),馬上追出去,非叫郭清把他騎的那匹騾子丟下不可,打的郭清只好給丟下一匹馬才算了。你看姓左的怎么樣?當(dāng)然郭清丟了臉,也不給他算清。有一次腳錛只到了外村,郭清用四個連的兵力,包圍了姓左的,打了三天三夜,腳錛只還是突圍跑了。

 

常言說,一個槽上拴不好兩頭叫驢,兩個土匪頭在一個村里,經(jīng)常摩擦,說不定什么時候雙方就開槍對射起來,鬧得街坊鄰居心驚肉跳惶惶不安,村民們?yōu)榇顺蠲伎嗄?。后來村中有臉面的人們商量,想叫他們和好。于是公推以左澤廣為首的幾個人出面從中調(diào)解,大家商定擺場酒宴請他們到一起大喝一場,和解和解不要再鬧了。酒宴就擺在馮慶和家里,由左金堂前來赴宴,約會那天,左金堂如期到了,陪同來的是管事人,當(dāng)人們一到馮的門口不由一驚,原來站在門口的數(shù)人里,竟里一個左的仇人,他們都是盒子槍張著咀多么嚇人,當(dāng)左一進大門,馮的護兵就用手槍對住了左的脊背。這時的左金堂面帶笑容,大模大樣地進了院子,誰知院子里也有馮的數(shù)人,也都是盒子槍張著咀……。當(dāng)馮慶和聽到腳錛只在院中打招呼時,忙從屋里出來笑臉相迎,相互寒喧問好之后,便攜手進到屋里,屋里也有馮家數(shù)人,戒備與院子里相同,同樣左金堂每進一個門,也都散布了崗,二人到了桌子前哨,也都是盒子槍張著咀,整個氣氛大有一觸即發(fā)之勢。當(dāng)面互相謙讓之后并肩坐在上座,管事的人們隨即入了席位,大家坐定了,馮左二人的北后,也各有對方的護兵用手槍照看著……。

 

開宴了,酒菜紛紛端來,端菜的人一進屋就瞠目結(jié)舌、戰(zhàn)粟不止。斟酒的人雙手打顫,把酒酌到杯外,大概他們都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墒邱T、左二人談笑自若,互相敬酒,歡笑風(fēng)生旁若無人,不僅看不出敵意,倒象故友重逢,拉家常的話響亮起伏,杯盤聲中奏出了奇特的樂章,沒有樂隊,沒有歌舞,可那捉摸不定旋律,奏的陪客膽顫心驚、面色焦黃,管事人也都坐立不安,魂飛恐慌。有一位陪客,提不住氣了忙上廁所,這一走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其余作陪的人,誰也猜不準這個局面如何了結(jié),要是一打起來準是醬包子,小命豈不搭了進去,于是腳底板抹豬油,紛紛離席,溜了個凈光。

 

宴會進行了多半晌,左金堂起身告辭,馮也起身相送,說說笑笑并肩而行,照樣在二人背后都有對方的護兵照看魚貫而出,腳奔只出大門,左的護兵仍在馮的背后用槍對著馮,直到左走遠了,才把手槍往腰里一插,大搖大擺地回去……。小小鴻門宴結(jié)束了,兩家敵對關(guān)系,依然如故,但再也無人出面敢管此事了。

 

土匪猛于虎

 

老虎餓急了才吃人,可是兇猛的土匪勝于老虎專門吃人。

 

抗戰(zhàn)初期,土匪郭清聯(lián)合了很多土匪,一下子打到了武安縣境內(nèi)。郭清的營長郭玉昆駐在東周莊,把全村人集合起來開大會,按窮富向各家分派款限期拿齊,否則各殺無赦……。嚇的人們膽戰(zhàn)心驚不敢抬頭,很久鴉雀無聲……。這時有個大膽的高聲說道:“我沒錢,要命有一條!”郭一聽冷冷一笑,說道:“嗬!還真有愣小子裝露頭青,活夠了,成全了你”。喝令僂羅們把他鍘了,于是把此人按在鍘下,喀嚓一聲人頭滾走鮮血涌流尸體亂蹦,嚇的小孩婦女齊哭亂叫。這時郭玉昆又說話了:“誰有種再站出來說話,看看我的鍘快不快!”這時再也沒有敢吭聲了,停了一會,又叫:“保長出來!”保長以為又要鍘他,嚇的立時屙了一褲子稀屎。原來是叫保長按戶收錢,散會了,凡是姑娘、年輕婦女一律留下,然后郭玉昆先挑選兩個女的陪鋪去了,而后連長、排長按次序挑選都領(lǐng)走陪鋪了,光陪鋪還不行,還得拿錢來贖才放人。

 

匪中之尤

 

土匪郭清勢力強、名聲大,可謂匪中之尤。他兇殘、無賴皆知,可是他卻很聽他娘的話。有一次他要活埋一個人,其家屬知道郭清一說出口,誰也說不了情,于是趕快找到他母親,說明情況,他娘一怒,叫護兵把郭清叫來,護兵急忙找到郭清說:“老太太發(fā)火了,叫你馬上去。”郭清去了,他娘沒頭沒腦地大罵起來,罵了一陣子,郭清說:“娘!你別罵了,為啥說啥吧。”郭母才說:“你要活埋的人是咱們的親戚!”郭清說:“馬上放了,行不行?還有啥?”這時他娘也沒啥說了,可正在氣頭上,停了一會兒,又說了句氣話:“爬走!”這時郭清真的爬在地上,爬著出去了。

 

郭清心里很清楚,知道當(dāng)土匪沒有好下場。在得勢后不久,先把他娘隱藏在北杜村,以后又把他母親、結(jié)發(fā)妻、唯一的兒子,遠遠地轉(zhuǎn)移到北京,不叫任何人知道,怕的是有朝一日他栽了跟頭,家人也隨著遭殃,他密令一親信,在北京開了綢緞莊,來供應(yīng)錢物使用,并命令此人不準與家中人來往,不準通信,這樣誰也不知道他的家屬在哪里,安排好了,他說:“干吧!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能活多久算多久。”

 

每年郭清要上北京看他娘一次,行前都是突然離去,不叫任何人知道,只帶一個護兵。到了北京,叫護兵住在旅館,不準和他一齊去,約定日期見面或回來,這樣護兵也不知道他家屬住在哪里?;貋頃r,既不定時間,也不叫人來接他,行動非常詭密。

 

最后一次上北京出了叉——他與綢緞莊掌柜的(經(jīng)理)談話時間長了,北京宵禁了沒法回家,只好在綢緞莊夜宿。掌柜的回到自己屋,老婆問:“你在給誰說話如此殷勤?”掌柜的開始不說,在老婆的一再追問下才說,他是郭清。這老婆吃驚地說:“他是土匪,如叫日本人查出來咱可咋辦?”立逼掌柜的去報告,掌柜的不答應(yīng),兩人爭吵不休,被郭聽到了。天不明郭清叫門進了掌柜的屋,掏出手槍,把掌柜的老婆打死了,隨即告訴掌柜的說:“你就說夜間有人進來搶東西打死的。”便匆忙離去。過了半月,掌柜的接到家信,叫他馬上回來見郭清,掌柜的很為難,初喪了妻,又叫回去兇多吉少,有心不回去,怕派人來殺害他,又怕郭清殺害在臨漳家中的親屬。無可奈何,硬著頭皮回到了賈河口。郭清見了他大笑說:“我又給你找了個老婆,今天就拜堂成親”。這一手出乎人們意料之外,從此郭清再也不上北京去了。

 

有一年西羊羔廟會(一說在路上)臨漳北關(guān)孫某某和他的媳婦去趕會,郭清見小媳婦長的好看,就叫護兵拿了些錢塞給孫某,并說:“小孩!給你錢,把你的媳婦讓給郭司令,回去重娶一個吧!”孫不敢反抗,只好掃興而歸。這就是郭清霸占的第四房夫人。

 

郭清也算有自知之明。七.七事變前他的人馬較少,路過杜家堂附近他們餓了,因杜家堂是他姑姑家,有人說:“咱們到那里吃頓飯再走好不好”?他說:“咱們是啥人,何必叫親戚家遭潮連累人家,被別人說長道短。”郭清沒進村,只叫人到他姑姑家拿了些干糧就走了。抗戰(zhàn)時期,他正得勢時,有的部下說:“司令有錢,何不治些田產(chǎn)莊園”。郭清說:“有咱這一桿子人馬,到那里不緊咱吃住,沒有咱這一班子人,啥是咱的,蓋好房子叫誰?。?rdquo;他的親叔伯弟弟郭治,依仗他的門勢也成立了局子在冉店蓋了一大片莊園。蓋好后,讓郭清看,郭清說:“好是真好,蓋的快,拆的也快,以后還不知道好過(便宜)了誰”。果然,次年漳河北解放了,一經(jīng)土改,就全拆了分給了群眾。

 

郭清對他的部下,非常殘酷,有一年他村過廟會,有一個站崗的睡了,被他看見,立即用棍子打死。他審人,動不動就用棍子打,叫誰打誰要是不用力,馬上就把這個打人的人按倒,再用棍子打,所以打人的人都不敢賣人情。

 

郭清的人,有不少是地痞流氓,虎狼之輩,所以統(tǒng)治這一班子也不是容易的,因此,對內(nèi)部也是經(jīng)常殺。可是有一次,不知什么原因沒殺。事情是這樣的,有個班長的妻子來看班長,他的排長看見這個女人很美,就叫班長代替他領(lǐng)兵出操,他回來強奸這班長的妻子。在出操中,班長一想不對頭急忙回來了,一進門排長正在行奸,班長要打,排長用手槍對住班長……。這件事班長咽不下這口氣,就托人轉(zhuǎn)告到郭清那里,郭清知道后親自審理,排長覺得賴不了,不招認皮肉也要受苦,就招認了。郭清便當(dāng)眾讓排長用嘴吹女的陰戶作響,侮辱一場了事。

 

郭清很謎信。七·七事變前,國民黨的縣政府,也想根治土匪,有個張縣長常親自帶兵出剿,一時匪勢大減。頑匪甚至不敢在村中潛伏,有一次郭清潛伏在他村的西南一片廟墟草中,時值中午一群保安隊約二、三十人路過此處,因為天熱,就停留下來,在這寺廟廢墟前的樹下歇涼,這時郭清數(shù)人嚇的不敢稍動,郭清伏在地上禱告許愿說:“鐵佛爺,如果保佑我過了這危險,日后我得了勢,一定為您重飾金身,再建寺廟,起會開光,香煙不斷”。原來此寺名為鐵佛寺,寺內(nèi)原有鐵佛三尊,不知何故,廟拆的只剩一片瓦礫,雜草叢生,有腰來深。傳說一佛不堪凄涼,東走落到柴場(鄰柏合集的小村)……。一九三八年郭清興盛起來了,為了還愿,就大興土木,重建鐵佛寺,在鐵佛的位置上,塑了一尊泥佛像,并于一九三九年農(nóng)歷二月十五日,起了大會,會上有四臺戲,還有一班活臺子戲(用四個四輪大車并在一起,上搭戲臺,大車由牲口拉著,可以四處活動唱戲,故名活臺子戲)。在這次戲班子里,還有一臺是評劇,是由北京專門請來的,這也是評劇第一次來到臨漳縣演出。會上人山人海,會外郭清的警衛(wèi)馬隊四處奔馳,好不熱鬧。郭清在他的村里(大營)搭了許多大席棚,開著流水席,凡來趕會的,不管認識不認識,親戚不親戚,誰都可以吃,一坐下,馬上就上飯菜。直至現(xiàn)在的田村、大營每年一次的二月十五日(農(nóng)歷)騾馬大會,就是郭清起的。

 

謎信的郭清,有一次睡著覺,護兵進屋發(fā)生幻覺,見床上臥著一個大黑狗,嚇的驚叫逃走,郭清被驚醒,問為什么?護兵不敢答復(fù),被逼無奈乃至撒謊說:“我一進門看見司令的星象出現(xiàn),嚇壞我了,才邊喊邊逃走”。又問是什么星象?護兵詭言說是一只黑虎,郭清聽了非常高興,大賞這個護兵。

 

一九四七年夏,解放軍攻打安陽不克撤走,土匪王自全見安陽已為孤城終久難保,于是把他的部隊交給他侄子王景昌,他自己乘飛機逃往鄭州,以后又轉(zhuǎn)往漢口,在漢口被他仇人田耕力派人刺殺,消息傳到安陽,郭清為王自全開追悼會,會上郭清說:“完臣(王自全的字)兄你死的太早了,當(dāng)初,我勸你不要走,你非走不可,結(jié)果遭到殺身之禍。”他又說:“今天我郭清為你開追悼會,以后我死了,誰為我開追悼會?我還不知道開了開不了呢?”說著說著,聲慘語暗,頗為傷心。

 

一九四七年春,劉鄧大軍壓境,郭清看到形勢不好,如繼續(xù)留在柳園集,必定遭到殲滅,遂即整頓隊伍,準備逃往安陽。當(dāng)?shù)氐耐梁懒蛹潯⒈iL們聽到消息,到柳園請求郭清不要撤走,郭清聽了馬上答應(yīng),并召開群眾大會,會上郭清指天劃地,發(fā)誓要與柳園共存亡,誓言還說:“如果我要走了,就是妮子(姑娘)生的。”請愿的人都滿意地回去了,可是就在當(dāng)天夜里,他們就偷偷地溜走了,事后有人問他,你不是要與柳園共存亡,怎么又走了呢?郭清說:“兵不厭詐嘛!”

 

由于解放戰(zhàn)爭形勢所迫,郭清由賈河口退到漳河南,他們隊伍駐在柳園集,但是他的司令部卻設(shè)在崔家橋,地址就是建勛中學(xué)的前院,經(jīng)建勛中學(xué)的后門,與王自全的司令部相通,可是郭清常住在柳園。按說崔家橋是王自全的統(tǒng)治中心,為什么王能容納郭清呢?一是因為兩個人是朋友,再者七·七事變后二人勾結(jié),王叫郭在臨漳西南角一帶搶劫掠奪,當(dāng)老百姓叫苦連天時,王自全裝做好人,出面調(diào)停作保,叫受害村莊加入他的社,郭清的隊伍就不來了,變相地為王自全擴大地盤。再者,日本投降后,二人均受國民黨收編,王為安東先遣軍司令,郭為副司令,實際上郭清駐柳元集,是為王自全頂門棍。但是他們倆也翻過臉,一九四七年春,二野大軍壓境時,郭清本想退到崔家橋與王自全共守,但王自全閉門不納,郭清在東門外大罵王自全不夠朋友,而后退到安陽。結(jié)果,崔家橋解放,王自全的隊伍被擊潰,郭清倒沒受損失。崔家橋解放了,王自全及其部隊也退到安陽,由于王自全點子多,郭清沒再計較這事,以后二人又言歸于好,不久解放安陽戰(zhàn)斗開始,二人又共同抵抗解放軍。

 

郭清這個人疑心是非常大的,他曾經(jīng)三次與共產(chǎn)黨談判,而又翻來覆去,以后堅決反對共產(chǎn)黨??谷諘r,他曾有一次想給日本人翻臉,那時是日本人下了一條命令:凡是投日本人的土匪,都必須把自己的家屬送到日本人那里當(dāng)人質(zhì)。郭清說:“這不是叫丟人喪臉的嗎?我夠?qū)δ覍嵉牧?,還想用人質(zhì)卡我,叫我戴上籠頭(牲口頭上用的)隨您擺布,我不干,不中說打咱就打。”始終沒有送去家屬。其實那次日本人是對付王自全的一個陰謀。當(dāng)然,郭清不送,也沒管他,……郭清的粗暴、多疑,在他們那一類人物中,都是知道的。

 

一九四八年初冬,解放大軍南下,此時正在醞釀淮海戰(zhàn)役,新鄉(xiāng)土匪王三祝的部隊,逃在安陽南郊,他的人馬約有五千人,雖然人多槍多,但卻受郭清的指揮。這時王的參謀長建議郭清乘機突圍南去進入蔣管區(qū),不要呆在孤城被殲。郭清說:“此去到信陽,約需走千里之路,中間還有黃河阻隔,談何容易,途中就有可能被殲滅了,不如固守,以待將來”。王的參謀長說:“咱們集中起來,也一萬多人,對方在近數(shù)百里之內(nèi),既無正規(guī)軍,又無大量地方部隊,如以流動游擊方式急進,勢難阻擋,況且新鄉(xiāng)又有國民黨四十軍,如遭堵截,四十軍一出來,他們就腹背受故,如四十軍和我們一齊走更好,徐州方面,雙方都在調(diào)兵遷將,共產(chǎn)黨顧不上打安陽,機不可失。”郭清猶豫不決,王的參謀長又說:“我們對黃河以北、新鄉(xiāng)附近很熟悉,如果你怕傷亡,我們情愿當(dāng)先鋒,在前面開路。”郭清終于同意了,開始準備撤走,但后來又覺不妥,決定不走。這個計劃沒有實施,次年就全部被殲。

 

王三祝的父親,原是投靠八路軍的一個團長,因違紀勸戒不聽,把部隊拉出去,投靠了國民黨,共產(chǎn)黨派人與他談判仍然不聽,不得已將其處死了。王父的朋友們就擁立才十幾歲的王三祝為首領(lǐng),可什么也不懂,更提不上什么才能,全靠父親的朋友們扶持。一九四八年冬,在新鄉(xiāng)附近呆不下去了逃到安陽,王三祝部人多,是守安陽的主力。郭清為了拉穩(wěn)住王三祝,采取不少措施,其中有一條就是給王三祝找了個年輕漂亮的女大學(xué)生,給王當(dāng)老婆。王很高興,當(dāng)然也就聽郭清的了。安陽解放了,當(dāng)搜出王三祝時,他還與這個女人在一起呢!

 

攻克安陽是一場殘酷的戰(zhàn)斗,是四野攻下的,當(dāng)四野南下,心想順便一掃清了,但事實上光掃清外圍就用了二十天。攻城不下,因為城防工事堅固,易守難攻。此時才知道,二野為什么不硬啃這根骨頭了,后來還是用大炮炸開城墻,才突進去。在掃清外圍戰(zhàn)斗點,僅袁宅(袁士凱隱居安陽時蓋的房子)一處,就突進逐出返復(fù)多次,戰(zhàn)斗十分激烈。土匪們知到,安陽解放他們就完蛋了,所以要拼命低抗。

 

一九四九年五月六日安陽解放,郭清死了。郭清在北京的家屬仍然無人知道。文化大革命被查出來,這時郭清的母親及其妻已相繼去世。其子在黨的教育下在某學(xué)校教學(xué),孫子、孫女也參加了工作,有的還在上學(xué)。在文革中,都被解送回到了老家大營村。家中已無房屋,由其子出錢,大隊派人給他們蓋了八間房子。因這些人沒有血債,政策落實時,先后都又回到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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