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黨在王天祥部的工作情況
步玉潔
一、關子東亞同盟自治軍和王天祥
1942年,侵華日軍在冀魯豫邊區(qū)的邯鄲、安陽、大名之間的三角地帶,組建了一支龐大的偽軍——東亞同盟自治軍(以下簡稱自治軍)。這是一支由幾股土匪拼湊起來的武裝,軍長王天祥,副軍長程希孟。下面有四個旅,兵力分布在大名,南樂,內黃,魏縣,漳河縣一帶,主要兵力在自楚旺,回隆沿衛(wèi)河兩岸至金灘鎮(zhèn),營鎮(zhèn)一帶,兵力不足萬人。這支隊伍分布面廣,在這一帶影響較大,當時我黨曾對自治軍作了大量的爭取和分化瓦解的工作。
當時的形勢及組軍的基礎
1941年到1942年,抗日戰(zhàn)爭已進入到相持階段后期,日軍為支持太平洋戰(zhàn)爭,變華北為他們的“大東亞戰(zhàn)爭兵戰(zhàn)基地”。集中半數以上的侵華日軍,對我華北抗日根據地反復掃蕩,瘋狂推行“殺光,燒光、搶光”的三光政策,開展強化治安運動,妄圖以“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達其侵華目的。為了彌補其兵源之不足,日軍在華北進一步加強了偽軍和偽組織的工作。
當時,日軍在冀魯豫邊區(qū)的兵力有限,他們在邯鄲駐的華北方面軍獨立第一混成旅團共有五個大隊,在邯鄲、安陽、邢臺,大名,清豐各駐一個大隊,總兵力不過6000余人,大有捉襟見肘之勢。
因此,從1938年3月開始,日軍就在這一地區(qū)組織偽軍,各縣建有警備大隊,300人至1000人,數目不等,共約3000余人。日偽軍在廣大(廣平至大名)公路以南,冀南一分區(qū)抗日根根地四周,建立了無數據點和碉堡,在廣大路北邊、南邊各挖有封鎖溝,企圖以星羅棋布的據點為“點”,以縱橫交叉的公路封鎖溝為“線”,把這塊根據地割裂為條條塊塊,編織成“囚籠”,在這里建立治安區(qū),實行保甲制。然而,日軍兵力有限,為了徹底摧毀我根據地,還必須在更大程度上,在更大范圍內借助偽軍的力量。
可是,這一帶的土匪,如郭清,王自全,程希孟、李成華等,雖然大多數在名義上接受了日軍的指揮,不斷向我根據地進犯騷擾,但實際上對這些土生土長的窩賊,日軍并不能完全控制和調遣。日軍既沒有正式授給他們偽軍番號,又沒有供他們武裝、糧餉,想叫他們俯首貼耳為之效力賣命,自然是不可能的。日軍為了在更大的范圍內和更高的程度上使用這些土匪,必須更進一步采取措施,把他們組織起來,并給他們一些好處,此時,日軍非常需要一個愿意出面承擔收攏組編土匪的人。而王天祥正是這樣一個人。
王天祥其人
王天祥(1909年——1958年),字瑞符,山東單縣人,幼年家貧,十七歲開始當兵,任過連長、副官、隊長、副團長等職。“七•七”事變后,奉孫殿英命在沙河,武安一帶組織武裝,任支隊長,團長。在武安、林縣、沁陽、濟源,淇縣一帶與日軍打過幾仗,有些聲譽,最后升任副師長。結識的朋友中有共產黨員和進步人士,對我黨有些認識。在沙河、武安組織武裝時,同我黨我軍關系更為密切。他的軍隊中有不少進步人士,其中有些共產黨員。在他的請求下,我軍派去以張磐石同志為首的若干政工干部,幫助建立政治機關、制度。1939年下半年,孫殿英隨蔣反共,想方設法排擠、陷害王天祥。
國民黨第一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蔣鼎文密電孫殿英立即將王就地正法,隊伍遣散。王天祥急于1941年8月率部出太行到安陽東之辛村集,這里是程道合的管轄區(qū)。程和王原是拜把弟兄,在此之前,王為擴充勢力,曾多次到這一地區(qū)活動,同土匪頭子交友結盟,這次王東出太行,目的也是聯(lián)合土匪力量,另開抗日局面?？墒撬⒆阄捶€(wěn),孫殿英即勾結日偽軍尾追上來。在程道合的配合下,王打了勝仗,但終因眾寡不敵,被迫東撤。王打算向我冀魯豫軍區(qū)部隊靠攏,但當時正遇日軍大規(guī)模掃蕩,未能如愿。王部在輾轉過程中,傷亡過大,軍心不穩(wěn),又受國民黨特務煽動,王對部隊難以控制,迫不得已,把隊伍拉到柳下屯投靠了高樹勛。高是新八軍軍長,歸蔣鼎文指揮,高持蔣的密電,將王軟禁起來,王部被遣散。1941年12月,我冀魯豫軍區(qū)派小部隊將王救出,準備讓王任軍分區(qū)司令員職務。王以“無功不能受祿”謝絕了,并提出收編程道合,程乾、李成華等土匪的計劃。得到冀魯豫軍區(qū)同意,王來到程道合處,又經他們拉攏了楊法賢部。程,楊這些偽匪頭目不但不受收編,且愿擁王為領袖以取得正規(guī)偽軍番號。王派人到太行八路軍總部反映情況,征得同意后,王通過辛村集教堂的意大利神甫轉托人同安陽日軍松本大佐拉上關系,經駐邯日軍華北第一混成旅團鈴木旅團長批準,籌組軍隊。
“自治軍”的概況
1942年8月,“東亞同盟自治軍”在邯鄲宣告成立,日軍華北方面軍獨立第一混成旅團長鈴木向這股武裝的軍官舉行了授旗儀式。
按照日軍規(guī)定,“自治軍”由四個旅(八個團)組成,軍長、副軍長授中將銜,旅長授少將銜,團長授上校銜。軍長王天祥,副軍長程希盂,第一旅旅長李成華,團長程海波,師建業(yè),第二旅旅長程乾,團長程坤,郭德惠,第三旅旅長程道合,團長程興華,程道生,第四旅旅長楊法賢,團長王文香,路景文。軍部突擊團團長張履亭。
“自治軍”組建完畢,日軍派巖橋秀男上尉為軍事顧問,子磨上尉為經濟顧問。松本以部隊長名義控制全軍,各旅均有日軍一個小隊監(jiān)督。凡軍長下達的命令,文件必須有顧問的簽署方能生效,實際上,日軍是凌駕于“自治軍”頭上的太上皇。日軍并劃我元城縣為其“自治區(qū)”,建立“行政公署”,任霍計芝為主任。
二、斗爭的方針和策略
根據1940年7月6日總政治部《關于偽軍工作的指示》中提出的“孤立日寇,使日寇不能組織有力的偽軍,對已有的偽軍進行瓦解工作,削弱其戰(zhàn)斗意志,爭取偽軍對抗日的同情與幫助,爭取偽軍反正”對偽軍工作的總方針,對“自治軍”,我們采取了如下的斗爭策略:
第一、針對“自治軍”上層分子兩面派的特點,針鋒相對,采取以武裝斗爭為主的革命的兩面政策。
“自治軍”是日軍的傀儡,漢奸組織,消滅日軍當然要消滅“自治軍”。但是,參加“自治軍”的成員極端復雜,其下層多是些為生活所迫而被裹脅進去的勞動者,其中上層多是些兩面分子,賣國求榮的賣國賊只占少數。兩面分子的特點是動搖于敵我之間,同日軍有矛盾,同我黨也有矛盾,腳踏敵、頑、我三只船,他們明投日軍,暗靠國民黨,假近共產黨。當然,在兩面分子當中,對敵、頑、我三方面的態(tài)度是各不相同的,不能一概而論。他們各自的態(tài)度不是一成不變的,只要抓住了兩面分子的本質和特點,有針對性的去做工作,爭取其愛國的一面,反對其賣國的一面,就有可能促使其向好的方面轉化。
為此,在政治上,我們利用各種復雜的社會關系,同上層分子取得聯(lián)系,爭取以“合法”身份向其內部派出代表或聯(lián)絡員,以上層關系作掩護,做下層工作,在其內部發(fā)展我們的力量,待條件成熟時,策動其一部或全部反正。當時我冀南一分區(qū)派張瑞符(化名王殿杰),先到王部一旅旅長李成華的一大隊唐維部工作,通過唐維的一連長連廷潔(原我漳河縣工作人員),建立了我黨領導下的一支地下武裝。王殿杰又作了李成華心腹人李德裕的工作,疏通了和李成華的關系,后來名義上是李成華的“秘書”,實際成了李的參謀長。冀魯豫軍區(qū)在程道合部已派張符瑛(化名張復玉)為首的工作組,當時我們的工作組住在東樓,國民黨的工作組住在西樓,彼此都不說明,是公開的秘密。在建立關系之后,我們向他們開展政治攻勢,進行愛國主義的宣傳教育,曉以民族大義,陳述愛國與賣國之利弊,指明只有愛國才有出路,勸其“人在曹營心在漢”,不要做民族的罪人。我們還通過各種社交活動,攏絡感情。如冀南一分區(qū)桂干生司令員,和李成華換了“蘭譜”,請李德裕到我冀南根據地參觀,并請他擔任冀南一專署的“參議員”,以爭取他們向我黨靠攏。
在經濟上,我們以民族斗爭為重,不改變他們現(xiàn)有的經濟地位和生活方式,緩和彼此之間的矛盾,盡量照顧他們的利益,必要時還可以給予資助,或者合作共事。
在軍事上,我們始終以武裝力量為后盾,把我們的兩面政策放在軍事斗爭的基礎上,利用兩面分子“既能當官又不被消滅”的心理,經過談判,向他們提出“約法三章”:1、互不侵犯,各守防地,不準到我根據地搶掠、騷擾群眾;2、不能危害我方工作人員的活動,保證過往人員和物資運輸的安全;3、及時給我方提供情報等(實際內容不限于這三條)。如果他們能遵守照辦,我們保證不危害本人及家屬安全。日本投降后,不追究其罪責。“約法三章”對他們起到了一定的約束作用。
由于我們以抗日大局為重,利用民族矛盾,堅持了革命的兩面政策,化敵為友,少樹死敵,爭取了一切可以爭取的抗日力量,最大限度地孤立了日軍,實現(xiàn)了全民族抗戰(zhàn)這一總的戰(zhàn)略目標。因而我們的工作取得很大成效。如我們在兩面分子的掩護下,成功地開辟了橫跨平漢鐵路,連接太行、冀南、冀魯豫根據地的冀豫邊地下交通線,幾年當中沒發(fā)生過大的差錯。
第二,在爭取,分化、瓦解和消滅“自治軍”的總原則下,根據匪首不同的態(tài)度和表現(xiàn)加以區(qū)別對待:爭取較好的,孤立中間的,打擊頑固的,把政治上的爭取、瓦解和軍事上的打擊、消滅結合起來。當時我們對“自治軍”的主要匪首進行了具體分析,軍長王天祥是我們的抗日朋友,愿意接受我黨的領導,是爭取和依靠的主要力量,一旅長李成華傾向我黨,應該積極爭取和幫助,三旅長程道合是個慣匪,具有十足的兩面派特征,需要在爭取的前提下加以孤立,四旅長楊法賢是個暴發(fā)戶,被國民黨特務掌握的很緊,與我黨嚴重敵對,必須給予一定的打擊方可將其孤立起來;最頑固的是程希盂、程乾父子,長期與我黨為敵,是瓦解和消滅的主要對象。當然,這是斗爭的側重面,不能把它絕對化,拉中有打,打中有拉,又打又拉,打的立腳點還是拉。隨著戰(zhàn)局的發(fā)展,偽匪首的態(tài)度必然有所變化,我們的對策也必須相應而變,不能死守定規(guī)。不僅如此,在匪首之間還存在著又相互勾結又相互排斥的矛盾現(xiàn)象。他們表面上稱兄道弟,拜把子,認干親,實質上爭權奪勢,利害沖突,往往刀兵相見,暗害仇殺。我們將這些矛盾統(tǒng)統(tǒng)利用起來,以分化瓦解敵人。如李成華和程家父子之間矛盾重重,李打算借助我軍的力量除掉程家,以便獨占回隆,王自全有向東發(fā)展的野心,極力想掃清程家這個障礙。在這一點上李成華和王自全是一致的,二者便聯(lián)合起來。對我們來講,消滅程家正符合斗爭需要,于是,我軍確定了爭取李成華、打擊和消滅程家父子的指導方針。
三、和“自治軍”斗爭的經過
1、元城戰(zhàn)役
“自治軍”成立之后,日軍劃衛(wèi)河以東的元城地區(qū)為“自治軍的防區(qū),并設立了“行政公署”,霍計芝任主任(霍后來加入共產黨)。日軍在邯鄲召開軍、旅長會議,決定東進。軍部由回隆遷至龍王廟,松本率一個中隊相隨,并令王天祥立即進犯我根據地。元城縣是當時我冀南一分區(qū)僅剩下的一小塊根據地,日軍這樣部署的目的,一是迫使王天祥東犯我元城根據地,造成“自治軍”與我軍作戰(zhàn)的局面,二是叫這些匪首離開老窩,失去立足之地,以便今后能聽從調遣。王天祥心里明白,如果他按日軍的命令行動,必然受到我軍的反對,他立即派人到一分區(qū)找桂干生司令員,吳建初政委聯(lián)系,希望我軍給他騰出一點地盤,去應付一下日軍。由于日軍命令急迫,聯(lián)系的人員尚未返回,王天祥軍部在日軍的催逼下,已抵達龍王廟一線,李成華率程海波團進駐了大名以東衛(wèi)河以西地區(qū),師建業(yè)團占據了金灘鎮(zhèn),偽二旅程坤團占領了南李莊,偽三旅程興華團占領了小村,偽四旅王文香團在龍王廟東南一個有寨的村莊安了據點,突擊團進駐了孫甘店。
為打擊敵人東犯元城,冀南軍區(qū)司令員陳再道親臨指揮,發(fā)動了元城戰(zhàn)役,調來了騎兵團,二十六團,衛(wèi)東支隊及附近各縣武裝。8月15日,在南李莊全殲程坤團,程坤只身化裝逃跑。8月31日,復強襲金灘鎮(zhèn),消滅了師建業(yè)團,師本人泅水漏網。此時,程道合、李成華已和我有關系。我軍在對偽二旅軍事打擊之后立即向程、李進行政治瓦解,經一分區(qū)敵工科副科長閻之青和我方派駐李成華部代表王殿杰(張瑞符)說明利害,表明我堅決保衛(wèi)根據地的嚴正立場,如背信齊義,必將受到懲罰。在我方爭取下,李成華主動率主力程海波團從前線撤退,程也撤回大部兵力,元城戰(zhàn)役結束, 日軍驅使“自治軍”進攻我根據地的圖謀遭到失敗,我軍乘勝擴大戰(zhàn)果,收回了廣大路以南地方,恢復了失去的根據地和游擊區(qū)。
2、兩打回隆
日軍宣布李成華“臨陣逃脫”是“叛變”,李也宣布脫離該軍,其實,這時李也沒有多少兵力,程乾占據回隆,李失去了地盤,暫住在張莊、六上,不得已把隊伍大部分解散,把槍插起來。李同“自治軍”留守回隆的程希孟父子郭德惠原來就有矛盾;現(xiàn)在就更加激化。在李成華的請求下,我軍根據爭取李成華,打擊程家父子的方針,決定攻打回隆,伺機消滅程部和郭德惠團。
一打回隆是在1943年9月22日(農歷8月13,回隆鎮(zhèn)大集)由桂干生司令員指揮,八旅肖永智政委和孔慶德副旅長率二十六團、二十二團參加戰(zhàn)斗。戰(zhàn)前,由連廷潔連長將我偵察人員帶進鎮(zhèn)內,按規(guī)定時間開鎮(zhèn)門把我部隊接進去。巷戰(zhàn)一夜,我軍消滅二旅程乾的一部分,但因缺乏攻堅武器,西街程家碉堡和東街郭德惠的碉堡,均未攻破。崔橋的大土匪王自全從李成華處得知我軍一打回隆的情況,想借機從中搞掉程家父子,讓李成華從中介紹,會見桂司令。在王的請求下,桂干生在崔沙莊會見了王自全,主要商談二打回隆之事,這樣,我冀南一分區(qū)通過李成華同王自全建立了正式聯(lián)系。由于王自全的掩護,我冀豫邊抗日地下交通線比較順利地開展起來。
二打回隆鎮(zhèn)是在同年11月4日(農歷9月26日,回隆鎮(zhèn)大集)。陳再道司令員、宋任窮政委親臨指揮,騎兵團、二十團和地方武裝參加。戰(zhàn)斗前一天,連廷杰連長洋裝到鎮(zhèn)外征糧,將本連帶至附近村里,脫下偽軍服,讓我二十團偵察戰(zhàn)士換上,傍晚再由連廷杰帶回鎮(zhèn)內,按約定時間打開南門,引我軍主力入寨,立即投入巷戰(zhàn),迅速把偽二旅一部繳械生俘,程家父子突圍逃至太保偽三旅處,后來經程道生從中周旋,程家父子向我軍求和。我們本著斗爭“適可而止”的原則,派閻之青同其談判。從此,沒有發(fā)生大的軍事沖突。
3、大名起義
1943年,國際形勢發(fā)生了根本變化,日軍在太平洋和中國戰(zhàn)場上接連失利,面臨著滅頂之災。為了挽回在華北的危局,1943年5月26日,日軍向我冀南廣大路南根據地發(fā)動了一次大掃蕩,我一分區(qū)遭到了嚴重的損失。大掃蕩后,日軍龜縮兵力,放棄衛(wèi)河以東元城據點,1943年冬令王天祥軍部轉移駐楚旺鎮(zhèn),為迎接反攻,整頓“自治軍”,我八路軍總部派來了靖任秋同志。靖是共產黨員,在孫殿英部任過副師長,同王天祥關系密切,王給靖以高參名義,便于活動。1944年4月,日軍又令王將軍部移駐大名城里。三分區(qū)(一、三分區(qū)已合并)敵工科長張勵到大名與靖、王在北關美國教堂辦軍官教導團,目的是加強思想工作,相機去掉壞軍官。在一次旅長、參謀長會議上,靖講了形勢及今后部隊前途,被軍參謀處長、國民黨特務邱效天所懷疑。為除隱患,王以邱有訛詐民財罪將其處決。三旅參謀長程興華公開提出質疑說:“日本人占不住,國民黨又過不來,是不是叫我們投共產黨?”王除患心切,即以程興華挑撥三旅長與軍長的關系為名,將程交軍法處查辦。程興華當過舊軍隊下級軍官,后隨郭好禮參加八路軍,任過我三八六旅十八團副團長,回家不歸,投偽匪程道合部任團長,因程道合對他有顧忌,改任旅參謀長,由薛登寬接任團長。薛聞訊率部由楚旺至舊大名縣示威,聲言不放程興華即攻城。日軍滕墳也覺有異,也出面干預,并乘機派日本特務劉昆為副軍長,吳壽彭為參謀處長,后又派檀松甫為軍參謀長,對王天祥進行牽制,監(jiān)視。1944年8月,日軍乘王留住邯鄲公館之機,將王軟禁,強行解職,宣布劉昆為軍長。日軍逼王供認私通八路,王堅決不承認,因無確證,將王解到保定,宣布王為河北省省長高凌尉的“高參”,并警告王不得再插手軍內事務。王借口看病到了北平,幾經周折擺脫了日軍的監(jiān)視,到了冀魯豫根據地。1944年10月,王正式參加了八路軍。
1944年,抗日戰(zhàn)爭已進入到戰(zhàn)略反攻階段,為適應戰(zhàn)局的發(fā)展,攻克大名,摧毀“自治軍”這支龐大的偽匪組織,已勢在必行,且時機已經成熟。大名為冀南重鎮(zhèn),古稱“天雄軍”,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大名城墻高而堅實,城河深而寬,城門高大,城垛林立。1937年11月日軍占領大名城后,在城內經常保持駐軍一個中隊的兵力,并在十一小學校內,構筑工事,自成防御體系。1944年4月,“自治軍”軍部移駐大名城內,王天祥令他的突擊團控制了四門,由突擊團團長張履亭任城防司令,還配有偽警備隊,偽警察防守。劉昆當上軍長后,還沒有敢馬上將突擊團撤換下來。
我冀魯豫軍區(qū)詳細分析研究了大名城易守難攻的特點和敵兵力部署的情況,制定了策動突擊團起義,里應外合奪取大名的作戰(zhàn)方案,王天祥派陳濟黎,張蔚休潛入到大名策動突擊團起義。為聯(lián)系方便,派任玉巧(女)隨張蔚林進城,同突擊團團長張履亭取上了聯(lián)系。1945年元月16日晚,王天祥和三分區(qū)首長率參加戰(zhàn)斗的二十三團團長陳中民,來到大名城東三里店村。零點,里應外合起義成功,擊斃劉昆、檀松甫,吳壽彭。同時還殲滅日軍一個小隊,摧毀了偽軍和偽組織,“自治軍”從此土崩瓦解,一蹶不振,開始走向覆滅。
附:王天祥在突擊團起義后的情況
1945年元月突擊團起義后,王天祥任冀魯豫軍區(qū)抗日游擊第一縱隊司令員,突擊團為縱隊第一團。王后為二縱六旅旅長。1946年6月,王天祥由冀南二縱司令員陳再道介紹加入共產黨。1947年王養(yǎng)一段病后,被分配到冀魯豫軍政大學任大隊長。石家莊解放,華北軍區(qū)成立,1949年4月王入本校高干班學習,結業(yè)后在軍政干校工作,后調蒙綏軍區(qū)察蒙軍分區(qū)任司令員,不久調蒙綏軍區(qū)干校任副校長。1954年轉業(yè),任河北省文化干校校長。1956年調任河北省體委副主任,1958年12月病逝,享年五十三歲。 《摘自邯鄲抗戰(zhàn)史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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